花暮年

GGAD《第七次重生》/ 第一章

（楔子搜之前的文章）

1894年，格林德沃等来了自己的猫头鹰。十一岁的面貌，数不清的精神岁月。而近千年来的阅历，显然还是有所缺失。
比如此刻正遭受马粪危机的伦敦。
格林德沃是喜爱伦敦的，云雾缭绕的气候，他可以隐匿其中做些令自己高兴的事。但他依旧不喜欢那些麻鸡。哪怕伦敦的麻鸡穿的绅士体面，看起来比外头的麻鸡聪明那么一点，仅仅是一点。
不然就无法解释，为什么这座城市会被马粪困扰住。
恶臭的东西在街道上堆积，总爱凑热闹的苍蝇不停盘旋于马粪上方。比糟糕的环境还要麻烦的，就是交通事故了。
这加深了格林德沃对麻鸡的鄙夷。他们，这些愚蠢的麻鸡们，用马作为主要交通工具，运输，赶路，拉车。但他们并不能很好的理解，并利用这个生物。
一条由麻瓜设计并开辟的沙夫茨伯里大街，本是格林德沃偏爱的地儿。此刻却是兵荒马乱，臭气熏天。

要不是霍格沃茨的猫头鹰，格林德沃并不能保证自己不对这环境做些什么。

学校那令人沾沾自喜的设计，9¾站台，并没有得到来自格林德沃的赞赏。
巫师该有巫师的样子，属于巫师的，具有魔力的交通方式。高贵华丽，快且安全，不该是眼前这笨重的蒸汽火车，这五十多年前被麻鸡发明出来的玩意儿。

格林德沃挑选了一间位置不错，里头也干净的包厢。最重要的是，有一点眼缘。
关门，坐下，一气呵成。
如果此刻有人看见，一定会露出惊讶的神色。
11岁的小男孩，举止行为竟与成熟干练的大人一般，不甚至比他们见过的仪态华贵的大人，还要再厉害一些。格林德沃的金发在身后束起，简洁又不失绅士气质，蓝色深邃的目光，漫不经心地投在窗外。他单手支着下巴，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。《Black Pullet》，极少有的，令格林德沃赞赏的，麻鸡写的书。
作者是麻鸡，但他相信魔法的存在，尤其是黑魔法。

离发车还有十分钟的时间，火车上逐渐热闹了起来。格林德沃可以看见，过道上那些满脸喜色匆匆路过的巫师们。有些是高年级，他们正耐心与学弟学妹介绍霍格沃茨，并送到包厢内。这让初来乍到的小男孩与小女孩有一些归属感。
“威尔逊先生，我的猫头鹰正挣扎的要出来，简直要把笼子都搞坏了。列车上允许……”
“默里小姐我的……”

格林德沃挥了挥魔杖，他的包厢内瞬间安静，没了外界的打扰。
书里的男人正在描写，他可能在某个伦敦大雾的日子里，见到了巫师。是的，他很确定那天的大雾就是那位巫师先生搞的鬼，为了给自己做坏事遮掩。

格林德沃继续翻阅，静寂的包厢内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直到……
包厢的门被人敲响。

格林德沃可以不理那两个人，但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集结更多的人来敲门。他也可以给他们使点坏，但这不符合格林德沃的作风。
格林德沃慢条斯理地放下书，然后起身打开包厢的门。
门外的两个人在等格林德沃问话，问他们有什么事，然后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说他们需要坐进这个包厢，与格林德沃共度接下去的旅程时光。

然而格林德沃开门后，就只是看着他们。抱肘倚着门框，格林德沃金色的发丝贴着木质的边框上。蓝色瞳仁盯着眼前的人，他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盛气凌人。
可说实话，格林德沃只是有些不耐。

“别的包厢几乎坐满了，我们想……”
格林德沃的模样太高傲，以至于本来气势十足的两个男孩瞬间缩了回去。问话说出口，简直像在与爸爸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一样。

“不。”
简单利索地回了一个不字，格林德沃坐回原来的位置。挥了挥魔杖将门牢牢锁住，又挥了挥魔杖，包厢恢复宁静。

动作连贯没有停顿，以至于门外的两个人没有回神。也导致他没有听见门外，某个小女孩出声喊的那句，“Hey，邓布利多，好久不见。”

1894年的霍格沃茨，刚刚流行起那又黑又大，穿着除了显示自己是巫师这一事实外，再无任何好处的巫师袍。
分院后各自不同的色彩，据说，是为了让老师与学生更容易分辨学院。

霍格沃茨比德姆斯特朗来的精致一些，或许德姆斯特朗都是老爷们的关系，学校从内而外的阳刚“气派”。

成千的蜡烛悬于半空中，照亮了偌大的礼堂。暖黄色的光，映得礼堂与正坐在礼堂里的人，温柔亲切。
列车上的事，那两个男孩应该是传播了出去。此时此刻，等待分院帽的他们，正悉悉索索说着什么。
“真的，他可真没礼貌，还霸道。”
“够了，彼得，人家长得多帅多有贵族气质。让你坐进去就是一种破坏。”
“什么？什么？赛琳娜，你说什么？你这肤浅的……”

格林德沃的目光在礼堂里扫了一圈。找到他的阿不思并不困难。
茫茫人群中，阿不思·邓布利多是闪耀的，是最吸引目光的那个。那个和他有着同样天赋，同样聪明无比的男孩。
邓布利多正和身边的女孩聊天。女孩是有爱慕之心的，那举手投足，眨眼微笑，旁人一目了然。红发在暖色黄光下，散发出温柔亮泽的色彩，正如邓布利多唇角的弧度。

礼堂中央，教师座位前方，一顶脏兮兮的帽子唱起了歌。
格林德沃在重生的某一次里，听阿不思说过霍格沃茨的分院帽。百闻不如一见，阿不思当年描述它的时候，可真是客气了。

男孩女孩一个接一个走上前，有的紧张有的自信。分院帽念出一个学院的名称，那一桌子便会鼓掌。那分院帽就像是指挥棒，而各个学院的学生就是交响乐团，看着分院帽的指挥进行演奏。

“盖勒特·格林德沃。”
前方的副校长念了格林德沃的名字。

邓布利多下意识转头。不知怎么，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，印入脑海的那种熟悉。转头的瞬间，邓布利多撞上了格林德沃的目光。
邓布利多坦然，格林德沃勾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
“斯……”分院帽才发出一个音节，斯莱特林那桌正准备拍手迎接这个美少年的到来，帽子却忽然寂静了下去。
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，除了邓布利多。
他看到了这个金发少年手上的小动作。他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却不敢相信。这个11岁的小男孩，竟强大到可以控制分院帽了？

“Oh，好吧好吧……”分院帽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点委屈，“格兰芬多。”

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蹊跷，待格林德沃走到格兰芬多的桌边，他们才想起来拍手。

格林德沃没有坐到预留的空位上。
他双手背于身后，缓缓踱步，看着邓布利多稚嫩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。格林德沃不知道，自己这老派的动作与步伐，与这11岁的躯体有多么不搭。

格林德沃停在了邓布利多的身侧，眼睛没有看向邓布利多，而是盯着邓布利多身边，那个几分钟前与邓布利多相谈甚欢的女孩。

女孩不知所措，看看格林德沃，又看了看邓布利多。

格林德沃见女孩没有理解他的用意，于是弯腰，凑近女孩的脸庞。鼻尖与鼻尖就差了几毫米。

分院帽还在履行自己的义务。

“请让一下，这位美丽的小姐。”

格林德沃那张英俊的脸蛋，放大了看是有一定杀伤力的。女孩瞬间涨红了脸，起身坐到了别处。
于是格林德沃顺理成章，理所当然地坐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。

杯子里是冰镇红茶。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看着茶，没有与邓布利多攀谈，甚至没有看他一眼。

“你对分院帽做了什么？格林德沃先生。”
格林德沃显然猜到了，邓布利多一定会主动找他说话。他转头看着邓布利多，笑容好看，“我只是让它说实话，阿不思。”